四海風雲錄
第一章 北方聯盟(三)
徐南刀也說道:「歐陽少俠,天鷹門雖是以打劫維生,但可不能因為這樣就把那批搶匪硬栽在天鷹門頭上。在下一向約束天鷹門人,絕不可無端傷及人命。天鷹門門規中,無端殺害人命可是要受三刀六洞,逐出天鷹門的懲罰。在下相信天鷹門弟子決不會做出違背門訓的事情來。」
歐陽震冷笑道:「抹黑栽贓這種手段,是北方聯盟會做的事嗎?徐掌門,你可把天鷹門人的操守看得太高了,強盜見財物當前,還有什麼事情作不出來?證物在此,我看你們還要如何狡辯。」
歐陽震說完,伸出手掌,北方聯盟一名弟子立刻拿出了一條黑色頭巾,遞給了歐陽震。歐陽震把那條頭巾高高拿起,說道:「各位請看,這條黑底鑲著灰邊的頭巾,與天鷹門人頭上所戴之頭巾,是否一模一樣?」?」眾人一比對之下,果然是一模一樣。頓時間,賓客嘩聲四起,眾人議論紛紛,交相指責天鷹門的惡行。
吳錦花仍不服氣,朗聲說道:「歐陽少俠,戴這種黑底灰邊頭巾的強盜,在燕雲山一帶少說也有百人以上。你怎可只憑一條頭巾,就斷定是天鷹門的作為?」
歐陽震將那頭巾翻到背面,只見那上頭赫然繡了一隻灰色大鷹的圖樣。歐陽震說道:「哼!這個灰鷹圖樣,可是你們天鷹門獨有的吧?這頭巾上面,還繡有一『保』字,要想查出此巾之主,絕非難事。證據確鑿,你還想賴嗎?」吳錦花登時默然。
歐陽震繼續說道:「這個頭巾,是那孤兒的母親在反抗強盜之時,拼著性命不要,硬從強盜的頭上扯了下來。那婦人死時還緊緊的將頭巾抓在手裡,似乎是想藉此頭巾來訴說冤屈。天網恢恢,讓我們碰上這一件慘案,得以替無辜的黑河鎮民討回公道。徐掌門,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只見徐南刀已氣到發抖,臉色漲紅,說不出話來。突然間他大喝一聲:「是誰?是誰幹下這事的?」憤怒的眼神如欲噴火般的往眾位弟子一掃。眾弟子見脾氣素來溫和的師父,竟發起雷霆之怒,嚇得各個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這時,一陣細小的哭聲從眾弟子中隱隱傳出傳出,只聽那聲音抽抽搭搭的哭道:「師父,是…是弟子不小心犯下大錯。但是,弟子決不是故意的。」
徐南刀怒喝道:「大丈夫敢作敢當,縮頭縮尾的,還是個男子漢嗎?出來!」一名年約十四五歲的少年怯怯的走了出來。只見他一邊哭著,一邊不停的發抖。走至徐南刀的面前,突然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向徐南刀磕頭哭道:「師父,小保知道錯了,小保以後決不敢再犯,請師父饒了小保吧!」
徐南刀看到那條頭巾上繡的字時,早已約略猜出事誰幹出的事,但乍見平時乖巧的弟子竟犯下大錯,也忍不住顫聲怒道:「小保,你…你怎會這麼糊塗?我平時是怎麼訓誡你們的?」
小保哭著說道:「那天我見那婦人出手反抗,一時情急,原本只想揮刀嚇一嚇她,沒想到一失手就….殺死了她了。師父,弟子真的不是故意要殺她的!」
徐南刀怒極,一伸手便往小保臉上狠命一摑,小保登時跌了出去,臉頰立刻高高腫起。徐南刀反手拔出腰間佩刀,正欲親手訓誡弟子,但一見到小保臉上涕淚縱橫,羞悔交加的模樣,遲疑了一下,這一刀竟如何也砍不下去。呆了一呆,吁然長嘆道:「唉,你既然違背了門規,我也無力維護你了。你….你就自己動手吧!」將刀往小保腳邊一拋,自己卻轉過身去,不忍再看。
突然,一名十四五歲的天鷹門弟子也跑了出來,「咚」的一聲,跪在徐南刀面前說道:「師父,這件事我也有份!是我先殺死那孤兒的老子,他女人才會動手反抗小保,害的小保失手殺死了她。都是我不好,才會連累了小保。要罰,就只罰我一人吧!」神色昂然,桀傲不馴之氣流露眉宇之間。
徐南刀更怒道:「阿虎,你…你為什麼要隨便殺人?」
阿虎昂然而道:「人都已經殺死了,再怎麼辯他也不會活過來。這件事情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就拿我一人抵罪吧!」說完,從靴筒裡拔出一把匕首,隨即往自己的大腿用力刺去。匕首穿腿而出,一刀兩洞,泊泊鮮血立刻涔涔流出。
阿虎面不改色,拔出匕首準備再刺一刀時,突然傳來了一聲:「慢著!」只見大弟子劉一彪也搶了出來,跪在徐南刀面前說道:「師父,不干師弟們的事。是我指使師弟們去搶劫黑河鎮,才會造成大錯。阿虎和小保只是聽從我的指示罷了。師父要處罰,就只罰我一人吧!」
徐南刀怒極,顫聲喝道:「好…好,你們這些好徒兒,沒有我的號令,竟敢擅自胡作非為,你們…你們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的,都快快說出來吧!」痛怒之下,講到後來,聲音竟已嘶啞。
劉一彪向徐南刀跪拜道:「徒兒們原本想送師娘一個大禮,替師娘熱熱鬧鬧的辦個壽辰,才會屢次和師弟們到黑河鎮搶劫。沒想到竟會造成人命….,全是因我太過莽撞,才會造成大錯,請師父責罰我吧!」話聲甫落,天鷹門其餘弟子竟紛紛出來跪在徐南刀面前,說道:「師父,搶劫黑河鎮我也有份,請師父一起處罰。」「師父,是大夥兒一起搶的,要罰就一起罰。」頓時整個屋子跪了一地的人,七嘴八舌的請求徐南刀處罰自己。
徐南刀對徒弟們雖是痛心已極,但也不免被他們的義氣所感動,怒潮之下,心底竟泛出一絲絲有子成龍的驕傲。就在喜怒交及之際,眼角一瞥,見了坐在一旁的歐陽震,心底又不免暗暗發愁,思忖道:「若是將所有弟子都處以三刀六洞,逐出天鷹門的懲罰,那我天鷹門不就毀於一旦?但若只處罰一兩個人,其餘弟子未必肯服。且依今日之勢,北方聯盟分明是對著天鷹門而來,恐怕不那麼容易就善罷干休阿….」
正當思量之間,突聽的一人拍手長笑,徐南刀回頭一看,卻見王濤拍手笑道:「哈哈!徐掌門,你這齣戲演的可真是情義真切,催人落淚阿!可惜…戲演得再感人,還是難逃武林公道的制裁。」
徐南刀沈聲怒道:「王幫主,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濤「嘿」的一聲冷笑,說道:「你以為叫弟子們這麼一跪,黑河鎮的兩條人命就這樣算了嗎?徐掌門,你可別想要徇私偏袒弟子啊!」
徐南刀說道:「天鷹門絕對秉公處理,不勞王幫主費心。」
王濤大腿一拍,說道:「那好!眼下你天鷹門所有弟子都在這裡跪著,你就將他們都三刀六洞,逐出師門吧!」
徐南刀怒道:「將所有弟子逐出師門,那天鷹門還要怎麼在江湖上立足?要怎麼處罰,那是咱們天鷹門的家務事,用不著旁人插手。」
王濤說道:「徐掌門此言差矣,黑河鎮一事既已引起武林公憤,就不只是天鷹門的家務事而已,武林中正義之士自當為黑河鎮民討回公道。若是徐掌門想徇私護短,我王濤第一個不服。」
游飛天也接口說道:「若認真要追究起來,黑河鎮的兩條性命,應要血債血還,這才符合江湖規矩。更何況黑河鎮因傷致死的人還不記其數,若要一一追究,天鷹門要賠上多少性命?現在眾人只求將犯錯弟子逐出師門,已是對天鷹門仁至義盡了。」
王濤說道:「是阿!眾人已對天鷹門寬厚至極,徐掌門莫要再偏袒了。依我之見,綠林終非英雄拖足之所,若徐掌門怕天鷹門就此滅絕,不如便順勢將天鷹門歸順到北方聯盟轄下吧!如此一來,不僅天鷹門得以存續,慕名前來投入門下之人必定不少,而徐掌門也可趁勢將這強盜打劫的勾當丟開手,這豈不是萬全之計?」
游飛天點頭說道:「王幫主說的對,打家劫舍總是傷天害理的事,還不如早早金盆洗手,加入北方聯盟,從新來過。」
徐南刀怒極反笑,向天「哈哈」的狂笑幾聲後,怒目向王濤及游飛天罵道:「王幫主,游洞主,枉費徐某將兩位當成朋友,才請兩位前來喝杯喜酒。沒想到你們原來是幫北方聯盟當說客來著。早早說清楚,又何必扯那麼多屁話!他媽的,告訴你們,我徐南刀一生從不向人低頭,要我加入北方聯盟向人搖尾乞憐,那是作夢!算我徐南刀以前瞎了眼,交錯朋友了。二位請吧!恕徐某不再招待。」袍袖一揮,轉身背對兩人,竟直接下起逐客令來了。
王濤與游飛天面面相覷,沒想到徐南刀竟翻臉翻這麼快。此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尷尬的站在原地。
游飛天惱羞成怒,不禁開口罵道:「他奶奶的,你天鷹門只不過是個小門小派,真以為有多大面子可請的動我游飛天?要不是知道歐陽少俠要來,我才不希罕你這杯喜酒呢!我呸!」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卻也不敢就此離開,向歐陽震望去,等他示下。
歐陽震開口說道:「二位幫主,多謝你們仗義執言。二位如此看得起北方聯盟,在下銘感五內,他日定當親自拜謝。黑河鎮之事,北方聯盟必會還武林一個公道,請二位放心吧!」
王濤與游飛天對望一眼,便道:「既然有北方聯盟插手,眾人自當信任北方聯盟必處理得宜,不需要我們勞心了。那在下就先告辭,歐陽少俠,請!」王濤與游飛天向歐陽震拱手拜別後,向徐南刀怒哼了一聲,便即拂袖而出。
徐南刀等二人一走,又開口道:「若還把徐某當個朋友,沒與北方聯盟狼狽為奸的人,儘管留下來喝完喜酒無妨。若還有其他人想替北方聯盟當說客的,請快快滾吧!想插手管天鷹門家務事的,也一併請吧!今天徐某聽的廢話已經夠多了,不想再多聽一句。」
剩下的賓客不是原本就屬北方聯盟管轄,就是趨炎附勢,一心想巴結北方聯盟之輩。僅有一些同情天鷹門的人,也因懼於北方聯盟勢力,而不敢替天鷹門出頭。現在聽到徐南刀講出這話,誰還敢留下來和北方聯盟作對?於是紛紛告辭離去,偌大廳堂頓時一空。
徐南刀雖已行走江湖多年,深知江湖詭譎多變,敵友難分。但乍嚐此人情冷暖,心中也不禁百感交集。想到自己一向喜好交友,沒想到朋友之義竟如此不敵北方聯盟的勢力,在天鷹門存滅關頭,經竟連個相助之人也無。念及至此,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頹然坐下。
歐陽震向徐南刀說道:「徐掌門,眼下沒有外人,我就把事情跟你講明了吧!現在你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歸順北方聯盟,黑河鎮事件北方聯盟可以既往不究,但天鷹門必須改過向善,不得再幹搶劫強盜的勾當;第二便要嚴格處罰參與黑河鎮事件的弟子,搶劫傷人者三刀六洞,逐出師門。殺人者,血債血還。」
徐南刀怒不可遏,暴喝道:「你…你別逼人太甚!你這分明是要脅天鷹門規順北方聯盟!我已經說過了,想要我向北方聯盟低頭,你作夢!」
歐陽震劍眉一軒,寒著臉道:「看來你已做出選擇了。既然如此,那黑河鎮民的性命就只能血債血還了!」話聲才落,青芒一閃,「嗤」的一聲,一劍就向跪在地下的阿虎心窩刺去,阿虎只悶哼了一聲,立刻倒地而亡。眾人見阿虎瞬間斃命,驚、怒、痛交及,竟愕然說不出話來。
小保與阿虎向來感情最好,見阿虎突然被殺,一口氣登時轉不過來,漲紅了臉,如欲窒息,半晌,「哇」的一聲痛哭,向歐陽震哭道:「殺人我也有份,你要殺就連我一起殺了。只求你放過我師父和師兄弟吧!別再為難他們了。」心窩對準歐陽震的劍尖猛然湊去,劍鋒破心而入,隨即倒在泊泊血流之中。
徐南刀片刻之間就死了兩名弟子,驚怒交迸,悲慟難禁,手指著歐陽震顫抖的罵道:「歐陽震你…你好狠毒手段!我殺了你,為我徒兒報仇!」隨手抽出一旁掛刀,反手一劈就向歐陽震砍去。
吳錦花見愛徒們原是出自一片孝心,想為自己辦個熱鬧的壽辰,沒想到事情竟會演變至此,早已悲痛莫名。一見徐南刀動手,也立刻拔出刀來,喝道:「老頭,報仇算我一份。」揮刀即向歐陽震攻去。
跪在地下的天鷹門弟子,早就對北方聯盟霸道的作風憤恨不平,見兩位師兄弟慘死,更是壓抑不住心中怒火,一見師父動手,紛紛拿起刀劍,向其餘的北聯弟子攻去。大廳之內,登時激戰四起,金戈交錯,刀劍碰撞聲不絕於耳。原本守在外頭的北聯弟子聽到聲響,也趕忙進來相助。
歐陽震以一敵二,雖然劍法較為精妙,但畢竟火候尚為不足。加上徐南刀及吳錦花痛失愛徒,悲憤莫名,招招皆是狠辣拼命的刀法。數十招一過,歐陽震便已微感不支,漸呈敗象了。
正當歐陽震難以支撐之際,突見一名孩童跑了出來,哭喊道:「爹爹!我要爹爹!」吳錦花大吃一驚,見竟是徒兒金豹之子,急忙叫道:「阿喜,快回房去,不要出來。」
那孩童聽到吳錦花叫喊,收淚綻笑,反身竟跑向吳錦花,喜叫:「師婆,師婆!」吳錦花心急如焚,只好收回對歐陽震的攻擊,轉身欲抱那孩童離開大廳。歐陽震心頭一喜:「機不可失,此時不除她,更待何時?」一招「鵬越關山」,飛身而起,躲過了徐南刀的一刀,順勢便往吳錦花遞出一劍。吳錦花正巧把那孩童抱起,這一劍刺來,不偏不倚,竟直直刺入那孩童胸口,孩童登時氣絕!
歐陽震與吳錦花都是一呆,但歐陽震隨即回過神來,趁著吳錦花仍失魂落魄之際,隨即又是一劍直往吳錦花心口刺去。徐南刀見吳錦花對這一劍恍若不覺,仍如木人呆立,趕緊推了吳錦花一把,但是歐陽震的速度仍是快了一步,劍芒飛處,吳錦花一條臂膀赫然已被齊肩削下。
徐南刀見妻子一臂被削,打擊連連之下,心神已無法自持,只見他一把單刀直如狂風驟雨般落下,雖然招招狠辣,但氣息已急,攻勢紊亂,攻守進退難成章法。歐陽震少了吳錦花一個對手,頓感輕鬆許多,更能沈著應付徐南刀。一消一長之間,不一會兒,歐陽震劍勢便已壓過徐南刀。徐南刀一時雖不致落敗,但已是守多攻少了。
吳錦花被削去一臂,劇痛難當,這才回了神。見到徒孫的屍體仍在自己的懷抱中,忍不住痛哭失聲,大聲叫道:「阿喜!我的阿喜阿!你死的好無辜阿!」
正與北聯弟子纏鬥的金豹,聽到師娘叫聲有異,連忙回頭一看,卻赫然驚見愛子屍首!怒痛攻心之下,狂聲喊道:「還我兒子命來!」劈頭兩刀狠狠的砍向敵方,那名北聯弟子躲避不及,頃刻間已受傷倒地。
其餘北聯弟子見金豹猛然神力大增,卻也不迴避,三名弟子連成劍陣,反向金豹攻去。金豹雖然一時雖佔了上風,但狂亂的刀法怎及的上北方聯盟嚴謹精妙的劍法,和三人攻守有度的圍擊?數十招一過,金豹反受制於劍陣之中,無法突圍。
歐陽震見己方已漸掌控大局,心下暗忖:「徐南刀這老頭堅決不肯歸順北方聯盟,剛才我又殺了他三名弟子,看來天鷹門與我的樑子是結定了!不如趁此機會,一舉滅了天鷹門,以免日後留下禍胎。」心意已定,便朗聲叫道:「天鷹門作惡多端,天理難容,今日北方聯盟就滅了天鷹門,為武林除害!眾位師弟,天鷹門的人一個都不可放過!」
北方聯盟眾人聞言一愣,面露遲疑之色。未料天鷹門眾人聽見歐陽震之言,更是憤恨難當,劉一彪發喊叫道:「大夥兒併肩子上,殺光這班他媽的狗賊,為死去的弟兄報仇!」眾人轟然雷吼,嘶著聲,紅著眼,豁出性命與北聯眾人拼鬥。北聯眾人見了對方這般如瘋欲狂的模樣,心下駭然,驚恐之下,已不及細想。剎時,刀光劍影四飛,轉眼化成血肉一片,天鷹門已又多名倒地。
徐南刀見對方武功遠高於徒弟,心知再這樣下去天鷹門今日必遭滅絕。於是一邊與歐陽震纏鬥,一邊高聲向徒弟們喝道:「你們快快逃吧!別管我了!留得青山在,他日再來替我報仇。」
眾人不願,齊聲叫道:「師父,要死大夥兒死在一起。」
徐南刀罵道:「蠢才!都死了不正稱了他們的意?快逃吧!這是為師的命令,不得不從!」眾人正自猶豫,徐南刀大聲喝道:「大弟子劉一彪聽令,為師命你立刻率眾師弟逃出,日後必為天鷹門報此血海深仇,不得有誤!」
劉一彪無奈,只得含淚說道:「是!師父!」朗聲向眾師弟說道:「大夥兒,咱們一起殺了出去!」天鷹門弟子立刻向劉一彪靠了過來,眾人一起揮刀向外殺去。一時之間攻勢大振,北方聯盟弟子抵擋不住,勉強又殺了三四名,其餘七八名皆讓他逃了出去。
天鷹門眾人逃出門外,見北方聯盟騎來的馬匹正停在門前,立即爬了上去,順手再把多出的馬匹牽著,隨即揚塵疾馳而去。追趕而出的北聯弟子無馬可追,只好又退了回來。
眾天鷹門人一路上日以繼夜,馬不停蹄。眾人心知師父和師娘落在北方聯盟手下,已是極難活命,此時只能盡量逃的越遠越好,以待來日才有機會為師父師娘報仇。但不料才過兩天,北方聯盟的人馬竟已追了上來。此時天鷹門的人馬早已精疲力竭,和北方聯盟一戰之下,只剩武功較高的劉一彪及金豹勉強逃出。不到一天,竟連金豹也死在北方聯盟手裡,只剩劉一彪一人逃到了雪松樓。| 上一頁 | 下一頁 | 回目錄 | 回首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