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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 稿            佛教的本相           采菊

 

【一】佛教的造像

【二】卍字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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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佛教的素食問題

【四】有關未來佛的預言

 


【一】佛教的造像

許多早期宗教都是沒有造像的。基督教的十誡說﹕「不要拜偶像。」所以早期的基督教沒有聖像。到了教會成立,教堂中開始有聖像,但都是故意的畫成扁平、比例不符和不真實的,以表明那是象徵意義多於真實意義,以避不諱。

回教亦認為真神無處不在,無形無相,所以回教廟宇中沒有聖像,只是空蕩蕩的一個禮堂,僅用抽像的文字書法來裝飾。甚至在為穆罕默德畫像時也不能畫上臉部,不是空了不畫,就是用面紗遮面。

許多人都不知道,佛教早期也是不設佛像的。首先佛陀本身屬沙門傳統,反對當時墮落腐化的婆羅門。那些婆羅門已失去了上天的聯繫,終日求神問卜,藉著表面的祭祀儀式,騎在人民頭上,當時的沙門運動便是反對盲目崇拜,希望找到另一條出路。因此在佛陀得道以後,他強調的是先要得到自覺,建立與上天的聯繫,其餘甚麼也不用說。佛經中提到許多當時印度公認的神祇,卻也沒有造像崇拜。

在佛陀死後,遺體火化,只剩下舍利。各地聽聞佛陀進入涅槃,紛紛派遣使者請求分得一份舍利,建塔供養。結果分為八份,建成八座舍利塔,有兩個族來遲一步,只好分別取去骨灰和裝過舍利的瓶子,建了一座灰塔和一座瓶塔。這些佛塔便成為信徒最早的膜拜物。

在初期的佛教畫像,大半沒有佛陀的本像,而只繪一臺座表示佛陀坐在那兒,有時也畫上一個腳印表示佛陀的存在,稱為「佛足跡」。因為佛滅後,印度本地的正統佛教嚴禁刻畫或塑造佛陀的本像,認為是對佛陀的褻瀆。

史學家認為第一尊佛像,是在西印度的犍馱羅建成的。自公元一世紀末到二世紀初,由於佛像之禁己漸為人遺忘,且又有塑成品,所以佛像的雕刻和塑建如堤潰水湧般風行各地,各派信徒亦根據自己的想像造出了很多不同樣貌的佛像來。後來這股佛像狂熱也波及正統佛教的發祥地。於是在那些佛陀真正從事過宗教活動的中部地帶,也開始以印度本土的雕刻法,刻出不同的佛像。於是,印度全域無不有佛像。後又釆取本生圖、佛傳圖的形式。

當佛教東傳時,已為宗教神偶的佛像也隨之傳到中國,並加入了大量中國的文化特色。由於佛教重視造像,所以在中國又稱為像教。佛像藝術在中國歷史上大放異釆,以致現在要查考佛像的起源,都要往藝術的書籍去找,這樣大大的把注意力轉移到藝術去,而並非佛陀的本意。

從能量層面上看,由於降世神祇和聖人本有有很強的能量,他們的遺物也具有相同的能量,因此佛陀的遺物崇拜是有一定根據的。至於畫像和雕像,則有一個像不像的問題。拿現代的人物寫生來看,與真人的差別還是很大的。佛陀當時大概沒想到死後被人當神偶來崇拜,相信沒有畫像留下。佛像的面貌和形態是根據弟子的憶述而來的。

佛陀是甚麼樣的?據佛經記載,佛陀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對佛陀形貌的描述大概如下﹕佛陀身材高大、身體結實。他的皮膚細薄,身體很清潔。他的身體潤澤柔軟,脈深不現。他的兩手、兩足、兩肩、脖頸和兩腋下都很隆滿。他的肩膊圓好,骨際如鉤鎖。他的上身正直不彎曲,能自持不逶迤,身體持重,不傾動,具有獅子的尊嚴,他轉身時具有大象之王那樣的尊嚴。他行走時雙腳離地四寸,而現印文,行相如鵝。

他的頭像摩陀那果。他的頭髮長而不亂、髮色紺青且卷曲。他的頭頂有髻,頭上的髮鬘,仰之愈高,不見其頂。他有獅子般的面頰。他的面不長,卻很寬闊,白淨如滿月。他的眼睛廣長,眼睛青白分明,他的眼睫毛很長,像牛眼睫。他的眉如初月,眉間有白毛。他的耳輪垂埵。他的鼻高不現孔。他的唇如頻婆果之色。他的舌頭又大又薄,赤色。他的牙齒潔白,共有四十隻牙齒。自他的口生出無上香氣。

他的手足赤白,如蓮花之色,他的手足柔軟,可如意屈伸,他手足指間如蹼狀,他手足上都有卍字相。他的手很長,正立時能觸摸到膝部。他的手指很長,圓而纖細,指紋藏覆,指甲赤銅色,薄而潤澤。他的手紋很長,明直而不斷。他的股骨如鹿那樣纖好,膝骨堅而圓好。他的足跟廣平,足踝不現,足趺高滿,足下腳心有輪寶。

他的腹部細而不現。他的臍部深而不露出。他的毛髮,紅色而M淨,他的毛向上生,並向右旋,每一毛孔生出一根毛,並自毛孔生出香氣。

另有一些描述是關於佛陀的舉止的:他的儀容如獅子,進止如象王。他的儀容備足,正容貌而色不撓,住處安無能動者。他威振一切,一切眾生見之而樂,一切惡心之眾生見者和悅。他等觀眾生,不輕視任何人。他說法不著,聲音清淨深遠,一切之聲分具足,隨眾生之音聲,不增不減。他隨眾生之語言而說法,次第以因緣說法,一切眾生觀相不能盡,觀不厭足。

以上的記述,相信有不少神化和誇張的成份,然而後世的佛像,大多都是根據這些描述來造的;而且塑像出於想像,少不免有多了一重扭曲 [ 註 ]。再者,造像人的能量也會影響製成品,是以不是每一個佛像都很有能量。至近世攝影機發明,才有真實的聖人形像保存下來。

佛像的產生是由於世人的崇拜心理。上天本具有形與無形兩個方面,但一般人,特別是傾向左脈的人要求有一個崇拜的對象。走向極端的話,就變回佛陀極力反對的盲目崇拜。因此後世有禪宗的打爛佛像,砍佛當柴之舉,以令人驚訝的行動來糾止時弊。

盲目崇拜的另一極端是甚麼也不崇拜。或凡不是自己所信仰的宗教的聖人或神祇,統統不承認,不崇拜。中道則是通過得到自覺,建立自己的判斷能力,通過對能量的知覺,從而建立開明的信心。

 

 


編者註:

弘學著《人間佛陀與原始佛教》(巴蜀書社:1998)首頁「釋迦牟尼像」插圖有以下一段文字:「此幅畫像是釋迦牟尼41歲時,由其弟子富樓那尊者親手所繪,現藏英國帝室博物館,被視為國寶。」然其他佛典卻少提及此事。

 

 



 

 

【二】卍字的由來

卍字是在佛像及佛教文物中常見的符號,讀作「萬」或「室利靺蹉洛剎囊」,是佛陀三十二種大人相之一,據《長阿含經》說,它是第十六種大人相,位在佛的胸前。又《大薩遮尼乾子所說經》卷六說,是佛陀的第八十種好相,位於胸前。《十地經論》十二卷說,在悉達多未成佛時,胸臆間即有功德莊嚴金剛卍字相。

《方廣大莊嚴經》卷三說,佛的頭髮有五個卍字相。《有部毗奈耶雜事》第二十九卷說,佛的腰間也有卍字相。《大般若經》第三百八十一卷說,佛的手足及胸臆之前都有卍字。

這個卍字是個吉祥的符號,稱為吉祥海雲,又稱吉祥喜旋。這個符號在佛教之前的印度早已存在,印度教的主神毗濕奴和克里希納,胸前就有卍字相,據說是胸毛。在古印度的傳說,凡能統治世界的轉輪聖王,皆具有三十二種大人相。這個符號在公元前三世紀始被用於佛典。是以《金剛般若經》中說佛是法中之聖王,具有三十二種大人相。

卍字有左旋和右旋之分,到底哪一個是對的,則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所謂左旋,是指卍的折曲向左,如卍。所謂右旋,是指卍的折曲向右,如。現時看見的佛像有些是左旋的,有些是右旋的,究竟哪一個對呢?解答這個問題,要放在較大的脈絡中去看。

首先我們要知道,卍字不是在有了佛教以後才有的。在佛教以前的印度早就存在。在印度,這個符號叫swastika,由 Su (吉祥)和 Asati( 有) 兩字合成,是一個寓意吉祥的符號。

此外,在印度以外的地方也有發現。這些地方包括中國、俄國、西藏、日本、埃及、古代的克里特和特洛伊、斯堪的那維亞、蘇格蘭、愛爾蘭、美洲的印第安土著、南美洲的瑪雅、阿剌伯、美索匹達米亞、羅馬和早期的基督教、拜占庭。由於廣泛的發現,因此被視為一種普遍的文化現像來研究,人類學家稱之為「十字紋」或「太陽紋」,一般相信與太陽有關。

在各地的發現中,左旋和右旋的卍字皆有。以中國為例,考古工作者發現,在佛教傳入以前,在甘肅、青海、廣東、內蒙等地的新石器時代遺址中,都曾發現過卍字圖案。而在各地陶器和絲綢上發現的卍字,有左旋的,也有右旋的。

有學者認為左旋和右旋具有不同的意義。一說右旋的卍字代表太陽在北半球由東而南,然後在西的方向。而左旋的卍字代表黑夜。在印度,右旋的卍字代表父神的力量。而左旋的卍字代表母神的力量。還有一說法認為右旋的卍字代表生命的力量。而左旋的卍字代表邪惡的力量。

這些都是一些學者的猜測,由於卍字的發現相當普遍,而且不像是從某一地方傳開的,於是學者猜測它一定與人類的一樣重要而又普遍的事物有關。有些則猜是一種古代易於防守的城堡的造型,有些猜是代表太陽運動的方向。

在霎哈嘉瑜伽,我們知道,「」字是神祗格涅沙的符號。格涅沙是永恆的小孩,有一個象頭,四條手臂,代表根輪的四塊花瓣。衪的代表元素是土,相應礦物是碳。碳是一切生命的起源,亦是大地中最重要的元素 。格涅沙是父神和母神創世時所分出來的第一個力量,因此代表生命的力量。現代的科學發現,從一個角度看碳原子的「雲子電」,會看見(阿爾發)和(俄梅戛),從另一個角度看,會看見個(唵)字,從另一個角度看,會看見一個「 」字。

佛教傳入中國後,卍字也傳入了中國。但這一符號如何翻譯,卻大傷腦筋。鳩摩羅什和玄奘都把它譯為「德」,菩提流支在翻譯《十地經論》時把它譯作「萬」,那是取萬德圓滿之義。到武則天的時代則乾脆把這個符號的音和義分開。她欽定 讀音為「萬」,意思是「吉祥萬德之所集」。至於左旋右旋孰妥,唐代慧琳法師撰《一切經音義》,認定「 」字為妥,是以中國佛典中卍字相以右旋居多。但即使到了現代,這個字是左旋是右旋還是很不統一的,如《辭海》上寫作「卍」,而《辭源》則寫作「」。又如現代的電腦的造字,只有「卍」字,沒有「 」,為本文寫作帶來許多不便 [註1,2]

在現代,由於希特勒曾用一傾斜的右旋卍字作為納粹黨的徽號,因此許多不明東方傳統的西方人士,看見佛教也採用這個符號,便覺得很驚奇。其實那是不同的,佛教的卍字是中正平衡的,而納粹黨的字則是 45度°傾斜。前者代表吉祥、生命和創造的力量,後者則代表毀滅的力量。至於希特勒為何選用這個符號作為納粹黨的徽號,則有不同的說法。

一說是他請考古學家研究,有甚麼符號是可以用來代表雅利安族的 [ 註 3 ],於是找出了 字 。但其實在雅利安族入侵印度以前1000年,這個符號已經在印度存在。一說是他小時在教堂曾見過這符號,覺得有神秘的力量。一說字其實是希特勒的黨衛軍 (Schutzstaffel),簡稱作 SS 的兩個 S 字疊成的。據說這個徽號的設計者原先是設計作向左旋的,但希特勒堅持要作右旋。其原因可能是希特勒曾向西藏的喇嘛學習,而喇嘛教的字便是右旋的。

將神聖的符號作顛倒運用,並非罕見的現象,如敵基督的像徵是個倒轉的十字架。在印度神話中,毗濕奴曾化身獅首人,是以埃及有倒過來的獅身人面像。在西藏密教,對每一個佛教的神衹都造了一個相應的密教神祇。是反其道而行,且有足夠力量與正道神祇對敵的意思。

 


編者註:

1. 新出版《宗教大辭典》(上海辭書出版社 1998)以為正。

2.《佛光大辭典》【卍字】條有下列插圖

3.希魔鼓吹雅利安血統優越主義。

 

正正在我們搜集卍字符 ()的資料時,出現一個奇妙的圖案,啟示了什麼 ? (按此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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