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玫瑰的小女孩

  懒懒的阳光,照在阳台上的玫瑰上,我的心却渐渐的飞到了遥远的深圳,想起
了那个卖玫瑰的小女孩。
  两年前的这时候,我经过32小时的颠簸,从我们伟大祖国的心脏来到了南大门。
略带腥味的海风,吹散了我的疲惫。林立的高楼大厦,满街的奔驰,宝马。更让我
想" 阿,繁华的深圳,我喜欢!"
  接我的是久违的表姐,多年不见,她丝毫未见岁月的痕迹,反添了几分成熟女
性的妩媚。含喧过后,我们一起走上回姑妈家的路。
  "先生,你的女朋友真漂亮,买朵玫瑰送给她吧!"旁边突然转出一个小女孩,
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紫色的连衣群,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那灿烂的笑容,映
在花丛中,分不清哪是花,哪是人。
  我笑了,表姐也笑了,这小女孩实在让人难以拒绝,可是我说"小妹妹, 这是
我的表姐啊,你要是有白玉兰什么的我倒可以买几朵,这玫瑰么。。。" 我作了一
个无奈的手势。
  "先生,买一朵吧,就5块钱"她脸上已没有笑容,只有一脸恳求。
  我实在不想让一个5,6岁的女孩失望,所以我准备掏钱,买她的再一次灿烂的
笑。这时候巴士来了,我只能摇了摇手,说"小妹妹,公交车来了,我要赶车去了,
下次买你的花吧!"
  听了我这句话,她却作了个咳人的动作,一把抱住我的腿,嘴里声嘶力竭地喊
"买朵花吧,买朵花吧。。。。。。"
  我惊呆了,望着表姐,她也一脸茫然。
  我突然恼火起来,一个五岁的女孩,决不会想到这么做的,一定是有人教唆她。
她的笑容那么职业,手法那么纯熟。显然已经干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压住火气,说"我不会买你的花的,你放手!"
  "买一朵吧,就五块钱。。。"她依然抱着我的腿,竭力的呼喊。
  我终于恼怒了,这跟拦路抢劫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前者用的是暴力,后者用的
是人们的虚荣,同情的心理。
  我忍不住冲她怒吼"我凭什么非要买你的花!简直是个强盗,滚!"
  我挣脱她的纠缠,和表姐一起上了公交车。回头望了她一眼,她一脸的痛苦,
委屈的表情,然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却是恐惧,深深的恐惧。
  姑妈全家为我设宴接风。推杯问盏中我心情再次愉悦起来,便和表姐你一言我
一语的讲了刚才那段花絮。
  "这个父母太可恶,这么小的小女孩,就被她训练成赚钱的工具了!"我愤愤地
说。
  大家都沉默不语,只有表哥叹了口气"哪个父母亲舍得让孩子这样啊!"
  也许是初到异地的兴奋,虽然刚经过长途跋涉,我还是难以入眠。便一个人来
到阳台上,点上一支烟,淡淡的烟圈,和着远处夜总会的歌舞,让我心弛荡漾。
  表哥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身边。"怎么样,觉得深圳好吗?"
  "繁华,夜景更美,你看!"我兴致勃勃地指着远方"只不过那个小女孩。。。"
  "其实哪个小女孩很可怜的"表哥叹了口气。
  "可怜?"我不解的问。
  "你想想,如果你是父母,你舍得让自己孩子干这种是吗?"
  "决计不会!我也奇怪那父母怎么想得。"
  "唉,这小女孩肯定是被人贩子拐过来的。本地有人专门干这个,叫'蛇头',专
门从人贩子手里买这种五六岁的小女孩。买来后先关打三天, 然后教她专门找那些
谈恋爱的男男女女,冷不防上去让男的买花, 一般有几个人好意思在女孩子面前拒
绝?万一碰上一个象你这样不买的,就上去死缠。"
  "那小女孩要不干呢?"我心头沉重起来!
  "在'蛇头'心中,这只是一群赚钱的工具而已。每个人不知被他打了多少便了。
别说不干,就是一天卖的少了,回去轻者打骂,重者吊起来,关黑屋子,不给饭吃。。。"
  "这种畜牲难道就没人管管他们吗?" 我愤怒地说。
  "唉!没有极硬的靠山,谁敢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每年拿出钱来铺路,上面自
然有人罩着他!"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一说不买时哪小女孩会如此的惊慌, 为什么她的眼神
总流露出恐惧。对我来说,是拒绝一个卖花的女孩,对她来说, 这意味着又一个可
怕夜晚的来临,意味着毒打与饥饿。
  无尽的夜空中我不能说话,难以呼吸,只觉得千万双脚踩在我的心头。
  我想呐喊,却发不出声音,我想痛哭而没有眼泪。千万的心语只化作一声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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