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一九五七年--一九六五年 44 在空前的大災難當中,毛在聲色的追逐上卻變本加厲,而且已經越來越不加絲毫掩 飾。 中南海春藕齋重新粉畫裝修,晚會的場所由暫時遷移到懷仁堂內北大廳又回到春藕 齋,春藕齋舞廳旁新修了一間“休息室”,里面放了床,我那時仍是每場舞會必 到,常在舞興正酣的時候,大家都看見毛拉著一位女孩子去休息室,待在里面,少 則半小時,長則一個多小時,這時人民大會堂的北京廳剛好改名成一一八會議室, 這是一大間會議室,里面的裝璜,家俱,吊燈遠勝於克里姆林宮的規模,是我見過 最豪華的房間,在人民大會堂內,毛又有一些女朋友。 許多女孩子以與毛有這種特殊關系為榮,這些女孩子大多是貧農出身,或是從小由 政府養大,思想上非常崇拜毛,毛的臨幸自然會讓她們感覺到莫大的恩寵。 但是也有一些女孩子拒絕毛的要求,通常她們是年紀較大,教育水平較高的女青年 ,有些護士認為與病人發生親密關系,有違職業道德。 毛的女友之一有一次同我談起她的童年,她是黑龍江省人,幼年時父親死去,母親 帶著她討飯過生活,東北解放後,母親在工廠有了一分打雜工作,生活上算是有了 保障,她九歲考入空軍政治部文工團,做了歌劇演員,雖只擔任配角,但是她已經 心滿意足了。 毛另一個女友是鐵道兵政治部文工團團員,她父母都是烈士,從小由政府養大,小 學沒有畢業,十二歲就考入鐵道兵政治部文工團。 對這些女孩子來說,黨的解救已經是大恩大德,現在有讓毛寵幸的機會,更是感激 莫名,對中國人來說,光是站在天安門廣場,看一眼毛在城樓上的英姿,便是終生 難忘的經驗。一些跟毛握過手的人,好幾個禮拜不洗手,親友們攜老扶幼地趕來和 他握手,彷佛這樣他們也沾到了一些神明的光采。文化大革命期間,工人將毛送的 芒果供奉起來,用一小塊芒果煎成一大鍋水,大家喝一口,共享領袖的關懷。一般 人民狂熱如此,何況是有幸和毛發生特殊關系了。 那些年輕女孩子對毛的敬愛不是一般的男女之愛,而是對偉大領導,民族救星的熱 愛,大部分的女孩都知道這特殊關系只是暫時的,她們開始服侍毛時都極為年輕, 而且未婚,等毛厭倦了,就會安排她們跟年齡差不多的人結婚。 在毛寵幸期間,他要他的女們對他忠貞,雖然有的也會自行結婚,卻仍會被毛叫去 陪伴。 毛從未真正了解這些年輕女孩對他的看法,毛分不清身為她們的偉大領導和一個男 人之間的差別,有位女友有一次笑嘻嘻的對我說︰“主席這個人真有意思,他分不 清楚人家對領袖的熱愛和男女的相愛,他認為這是一回事,你看滑稽不滑稽?” 這些年輕女孩在敬畏毛的政治權劫外,也傾倒於毛的性能力,毛在六十七歲時,陽 萎問題完全消失,毛在那時成為道家的實踐者--性的功能是延年益壽,而不單是享 受。 道家學說是毛性放縱的藉口,我不可避免地知道了毛的許多臭事。他的女友平時則 大肆宣揚這種特殊關系,而且說話露骨。毛常把素女經拿給他的一些女人看,這成 了他的教科書。有的女孩很年輕,文化程度又低,這部書字句艱澀,與現代語言有 不少差別,她們常拿一些看不懂的字詞來問我。這些都是很難解釋清楚的,也無法 說清。有天一個女孩子毫無遮掩的告訴我︰“主席可真是個偉大人物,他樣樣都偉 大,真使人陶醉。” 年輕女人既多,有位年輕衛士便惹上麻煩,有天半夜,一位文工團團員來衛士值班 室給毛取安眠藥。這位衛士開玩笑的拍了女友的臀部一下,說她長得很白很嫩。她 立刻變了臉,罵了一聲︰“流氓”。匆匆走了。她回到毛的臥室,向毛全部都說了, 當夜毛將汪東興叫來。 汪從毛臥室出來後,便沖進值班室,對衛士吼說︰“你怎麼午麼事都要插一手埃□ 這不是老虎嘴里拔牙?” 衛士問汪怎麼辦。汪說︰“听主席的。不過你也不要著急。沒有午麼大不了的事。 但停止了衛士的值班,叫衛士休息,听候處理,並且取走了衛士的手槍。毛原本想 將衛士關起來,汪建議不如辦得緩和一些,太急太嚴,怕出人命,並且提出,將衛 士作為正常工作調動,調出北京。毛同意了汪的意見。過了兩天,汪東興找衛士正 式談話,將衛士調走。 我們在上海逗留的時候,毛住在錦江飯店南樓第十二層樓。整個南樓□有一組人員 居住。這次同行的有一位女機要員。 我在一九六一年跟這位機要員很熱火,二月時毛在她的民兵服相片背面寫了一首七 絕︰為女民兵題照︰”颯爽英姿五尺槍,曙光初照演兵場。中華兒女多奇志,不愛 紅裝愛武裝。”她當時就想拿出去發表,被毛阻止了。 一天凌晨四點,新調來的一個年輕衛士慌慌張張跑到我的住房將我叫醒,說,︰不 好了。我到主席房里去給他的茶杯倒開水,我也不知道有人睡在他的床上。我一進 去,她光身掉下床來,嚇得我立刻退出來。你看這怎麼辦?”那位衛士才來一組不 久,不清楚毛的生活規律。他說他不曉得毛房里有女人,他也沒看得很真切,□是 從放在房門後床前的屏風縫隙里瞧見她。 我起來說︰“別急,主席看見你沒有?” 她說︰“我也不知道他看見沒有。我剛一進去,她掉下來,我就跑了。” 我說︰“也許主席沒有看見。只要他沒有看見。只要他沒有看見,她怕難為情,也 不一定告訴主席。就算告訴了,也沒有關系。主席還不是明白,大家心里有數。” 我又勸他,以後不可大意。進房以前,一定要清楚里面有沒有人。 衛士說︰“我剛來,也沒有誰向我說明,該什麼時候進去,該怎麼辦,全憑自已揣 摩,自已摸索。我又不知道會有這種事。”一面說,一面哭。我又安慰他,問他告 訴汪東興沒有。他說還沒有。我告訴他,明天乘空告訴汪東興,可是不要再同別人 講了,免得傳來傳去,就成了大問題。又告訴他,他現在已經知道了,以後可要小 心了。毛的房里有女人,千萬不可進去。以免誤會。 衛士說他不能干下去了。我說干不干自已作不了主,汪東興也得听毛的。那衛士□ 有十九歲,很天真老實。最後他說︰“萬一有什麼事發生,你要證明我確實不了解 情況。 衛士從我八樓的房里出來後,回到十二樓值班室。不過十幾分鐘,毛房里大吵大嚷 起來。衛士不敢去看,後來叫得太厲害了,他才走到房門口。她正在大哭,毛看見 衛士,叫他進去,說她不尊重他,沒有禮貌,立刻開會,批評她。 原來她與毛都是湖南人,在中南海跳舞認識的。她有個朋友,想結婚,毛不讓她結 婚。今天早上,又講到結婚的事,她便說毛將她當作泄欲器,是典型的資產階級玩 弄女性,過的是腐朽的資產階級生活。毛听了非常生氣,將她踹到床下,就此爭吵 起來。他兩人根本沒注意到衛士進去倒了開水。 毛叫汪東興去,要注立刻開會批評她。但她說如果開批評會,就要公開她和毛關□ 的內情。而且要公開指控毛是典型的資產階級玩弄女性。汪真是進退兩難。汪便找 我商量。 汪說︰“這怎麼好。隨便批評一下,傳到毛那里去,毛說我敷衍了事,這就說明我 們知道內幕,才馬馬虎虎過去。但是批重了,她沉不住氣,說出真相,等於將毛的 丑事抖露出來,毛會認為丑化他。” 於是汪想出了一個折衷辦法。由我先找她談一談,說明按照沒有听從和不尊重主席 批評,別的事不要談。她同意了。批評會還是開了。會上她覺得委屈,又哭了一頓 ,作了自我批評。這事算是就此了結。 但毛仍不讓她結婚。直到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開始後,毛顧不上了,她結了婚 。毛轉而對一位文工團團員發生興趣。這位是江青在外地時第一個整晚待在毛房內 伺候他的女人。在一次晚會後,毛將她帶回一組住所,這時江青已去杭州。這位文 工團團員白天晚上都住在一組。端茶送飯,完全由她侍候。毛帶著她到了上海以後 ,仍住在錦江飯店南樓。毛和她正是打得火熱的寺候,夜晚便要她睡在他的房里。 上海市公安局的人、上海市委招待處的人和錦江飯店的負責人都在這里,再加上飯 店的服務人員,這麼多人都知道毛留女人住在房里。這位文工團團員也很得意。她 原本就想利用這次外出,將她與毛的特殊關系挑明。她同我說過︰“過著這種不明 不暗的生活,算怎麼一回事哪?” 但汪東興負責安全工作外,還兼顧毛的名譽。那麼多人知道牝留女人在房內過夜, 影響太壞。何況人多口雜,不好。汪認為還是勸毛讓這位文工團團員住到別的房間 里好些。但汪又不敢自已去跟毛說,便叫衛士給毛提意見。汪跟衛士交代,不能將 以上的意見說明是出自汪的口里,只能說是他本人的建議。衛士向毛講了以上的建 議。毛很不高興,但是勉強同意了。讓這位文工團團員住到八樓的一間房內。這便 種下了將這位衛士調走的原因。 這位文工團員還給毛介紹別的女人。她名副其實的“內舉不避親”,將姐姐們都介 紹給毛。毛曾讓她將大嫂帶來見過一次。這位女子年紀大了,長得也不好看。 一九六一年十二月,毛在我們住的無錫太湖內的梅園請那位文工團團員、她二姊和 二姊夫一起吃飯。梅園是一個小島,有一座二層樓,還比較大。另外在旁邊有一座 平 。周圍就是花圃,種有不少梅樹,都是枯枝,尚且沒有綻出花柔,外圍則是茫 茫無際的太湖,真是煙波浩渺,正在雪後,四望白皚皚,恍如幻境。毛在島上散步 一周,隨口說︰“湖海煙波客。”叫我對下句。急怍之間我說︰“春閨夢里人。” 毛啥啥大笑說︰“根本對不上。大夫,你還得學學對對子。” 毛不在乎二姊是已婚女子,綠帽冠頂的這位二姊夫不但沒有義憤填膺,反而深覺與 有榮焉,竊望以此做升官之階。晚飯後,毛叫他回家,讓二姊住了參晚。在這期間 ,毛將曾希聖和柯慶施叫來,討論了在農村實行包產到戶的問題,毛表示支持曾希 聖的這一建議。但到一九六二年夏,又批評這是資本主義復闢。 汪東興為此曾憤憤地說︰“竟然還會有這樣忘八式的男人。”汪東興還譏笑說︰“ 她的媽是死了,不死的話,也會來。這一家子真是一鍋煮。” 自一九六零年以後,毛的性放縱越來越不顧一切。汪東興一次同我說︰“主席年紀 老了,是不是覺得活不久了,要大撈一把。否則怎麼有這麼大興趣,這麼大勁?” 大部份的女孩在初識毛時,仍是天真無邪的年輕姑娘。毛的性生活,特殊性格和至 尊權劫,在在都使這批年輕無知的女孩耳濡目染之後,逐漸墮落。多年來,我看著 舊戲不斷重演。她們在成為毛的女友後,不但不覺得羞恥,反而日異趾高氣昂。與 毛的特殊關□是這些未受教育,前途晦黯的女孩唯一往上爬,出名的機會。被毛寵 幸後,個個變得驕縱,仗劫凌人而難以伺候。文化大革命期間,許多毛踢開的女人 ,利用與毛有過這種關□往上爬,在共產黨內升官,奪取權力。 看了這麼多被毛腐化的女孩後,我才開始覺得,江青走過了相同的路。在延安初和 毛結婚時的江青也許真的和今日十分不同。也許毛也使江墮落了。 那位文工團團員有陰道滴蟲病。她說在文工團內,女團員穿的舞蹈服裝,全部是混 穿混用的,所以一名女團員有了滴蟲病,很快就傳給了所有的女團員。這種病在男 子受染後,沒有什麼癥狀,容易忽略過去,但是可以傳給女人。女人在初染急性期 ,癥狀明顯,但到了慢性期,癥狀就很少了。 毛很快受到傳染,成為滴蟲攜帶著。此後,凡是同他有這種特殊關系的女人,沒有 一個不受到傳染。毛根本不相信他自已已經受染。一組知道內情的人,都自帶盥洗 用具,而且我的藥箱內又得裝入消毒用藥,交給衛士,讓他們自已動手。我交代他 們,消毒這事不能讓毛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