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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慣性地抱著你,
不用言語不用感情。

只看著我的眼眸,
吞吐著、說愛我的唇,
為愛撫而泛起淡紅的臉頰…

說不了的言語,
化不開的情感,
你沒有感到嗎?

『愛你』
這兩個字,
一定得說嗎?

沒有愛情,還是可以說出來的,不是嗎?
沒有愛情,該竄起的情慾還是會燃起,不是嗎?

所以,說也沒有用。
乾脆,不說來得好。


《狂愛•中》


  你問,墮落是什麼。我回答,墮落不是如斯嗎?

  含著笑容向對方的心窩攻擊,狩獵者與獵物,殺人者與被
害者,我和這樣被抱著的你,不正是這樣的關係嗎?一直維持
那樣的關係就行了,不需要想得那樣深切。過份清醒的生活,
過份清醒的情愛,會讓人難受的。

  所以,為了更沉迷,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玩弄,一次又一次
地割捨。

  喜歡看你的不耐,所以總是放緩慢,讓時間任意在我和你
之間的空隙溜走。

  裝出一張委靡不振的臉,把你襯衣的鈕釦一個一個地解開
。你的臉漾起一絲不耐,迎向我的雙手急不及待地撫上我的胸
前,非常俐落地把我襯衣的釦子全解開。我卻愛折騰你,偏偏
放慢手指間的作業,舔舐著你上下移動的喉節,手肘若有似無
來回輕擦著你昂然的下體。傾聽著你輕柔的嚶嚀,我把你美妙
的聲音當成優雅的華爾滋,手指忙裡偷閑地在你凝脂的肌膚上
跳舞。想著折磨你的手段,每次也派不上場的手段。

  「別戲弄我…」吐出細語的唇,煽動著心弦,殷紅的邀請
…結果,折磨手段還是派不上用場。之前不是想著,慢慢地吊
著你的胃口嗎?怎麼,現在卻那麼乾脆地吻上你的唇?

    『IF I CLOSE MY EYES FOREVER
     I KNOW YOU'LL BE ALWAYS THERE...』

  如夢初醒,在你緊貼的包裹中。睜開眼,看見的是,反應
的比我更快的你那緊蹙的眉。

  「喂。」伸手拿出掉落床沿的手機,彼端的聲音,是她。
  『喂,現在可以出來一下嗎?』妳用不以為然的聲音說。
  「可以。告訴我妳的位置吧。」非常乾脆地答應了,往你
的方向一瞧,只見你的眉皺得更緊。

  「我要走了,女朋友找我。」檢起衣服,穿上。依稀聽到
你迷糊的回應聲音,就當成是允許了。「那,我下次再來。」

  你愣住了,沒有挽留,所以我走了。雖然,挽留也沒用。
其實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認承那女的,只是,純粹地剛巧想
離開,而她剛巧撥電話來罷了。

  就是只這樣,就只是這樣?



  遇見你的晚上,是我人生中最虛幻的一夜。

  在燈光也瘋狂的酒吧內,旁人對酒精情色如癡如醉的同時
,你卻那樣地坐在酒吧最角落,那樣地凝望著杯中反映的瑰麗
,那樣地任由寂寥把你牢牢罩住。

  「人類是骯髒的,不對嗎?」或許有點不禮貌,或許想錯
了他的用意。你抬頭,酒杯的高度同樣升起,透過香檳色調看
到我。

  「同樣是人類的你,沒有資格說吧?」你閉上眼,像孩童
玩樂一樣,把酒澆上自己的臉。可是,當你再次睜眼,我卻看
到始料未及的苦笑,不禁有點怔然。

  「你真是有趣的人。」喝令自己瞬間回復,從衣袋間抽出
她的手帕,抹上你的臉。你像貓一般,瞇起眼享受著手帕的觸
感,非常可愛,非常可怕。著迷了。

  這不是現實。或許,事實是,淡薄的我,第一次會在一個
人身邊停歇。



  「我們結婚好不好?」妳垂著眼瞼,我知道,妳害怕看見
我不屑的神情,害怕我丟給你一抖冷笑、嘲諷。

  「好啊?為什麼不好呢?」輕哼一下。沒關係。反正,多
一個女人,在我而言只是多一個巢罷了。

  「嗯。」抬頭,妳拋出一抹心滿意足的笑,卻令我反胃。
妳在桌子上放上一雙銀色指環,才讓我驚覺,這是一個陷阱。

  「你永遠不會離開我吧?」妳微笑著,拿著的,是父親公
司製造的假帳目。「說吧,你永遠不會離開我。」

  「…永不離開。」那樣就行吧?沒關係。反正,籠中鳥的
生活也沒什麼不好。



  「我要結婚了。」我說,用陳述式的口氣。的確是結婚,
事實上卻不然。

  「我們都是男的,不能在這個國家結婚。」你,卻連看也
沒有看一下我,直直盯著電視機。『都是男的,不能在這國家
結婚』…的確啊。可是,非常可笑。誰說要跟你結婚了?

  「你明白的。」笑得胃痛了,就算在一個自由的國家,沒
有任何法律的阻礙,我也不是非得要娶你不可吧?太可笑了一
點。可是,心中卻有點疑慮。為什麼,當你說著這句話的當兒
,我的心浮起一陣揪痛?

  沒有思考的餘地,敏銳的嗅覺呼吸著你慣有的點點酒香。
你微冷的手強制地要我抱你,略乾的唇一點一點的吻著我。我
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的眸子,是非常深沉的黑色。被你的眸子
對上,我感覺到一種從未品嚐的迷惑感。可,我卻不討厭被你
凝視。

  「抱我。」你說,有點嗚咽。可是,綻放在你臉上的,卻
是一抹如此燦爛的笑靨,讓我更迷惑了。

  你總讓我感到迷惑。你總讓我猜疑自己走的路是對是錯,
質疑著從不質疑的生活方式。

  可是,為什麼我沒有討厭的感覺呢?
  可是,為什麼我不像甩開別的女人一般把你甩開呢?



  大概因為我愧疚自己對你的傷害,所以縱容你,任由那樣
的死亡到來吧。



  「你來了。」你的笑容,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染上了點點
哀慟。明明知悉,為什麼總是視而不見?

  「對,我來了。」為什麼,只能交換著這種空泛的對話?
或許,有一天,我跟你要合作編一個劇本,以免相對無言,以
免默默無言吧。

  「是最後的吧?你不會拒絕我吧?」你卻,走上前,熟悉
地把我的鈕釦解開。手試探著我對於情慾的耐力,挑釁著。

  你卻,總是非常簡單地把我的思考力從腦袋中釐清,只要
一個吻就足夠。啃咬著我的唇瓣、舌尖,腥甜的氣味充斥著,
卻未及情感的氤氳。

  「不要離開我。」你慘兮兮的笑著,身子如柳絮,纖弱的
手臂卻硬是圈上我的腰。「因為你隨時會放開我的臂膀,所以
,讓我抱著你吧。」

  為什麼。明明看見那柄銀晃晃的刀子不對嗎?明明可以躲
開的不是嗎?為什麼,卻站定在那兒等著你揮動鐮刀呼喚死亡


  「你曾經愛過我嗎?在我瘋狂地愛著你的當兒。」你問,
擁抱著我,讓我在你的懷中死去。這樣的死狀其實也挺不錯的
。你對我太仁慈了。

  「嗯。」或許,我也對你太仁慈了。最後,還是不捨得傷
害你。

  好像,還聽到你有說什麼別的事。只是,聽不清了。就這
樣,讓我在你的懷中好好休息一下吧。已經太累了,已經太累
了……